《荆棘蔷薇》

第九章《暴雨危情》

起：代码暴雨（800字）

凌晨三点的数据部笼罩在诡异的蓝光中。苏蔷盯着主控台上跳动的错误代码——"记忆载体10086号初始化失败"，右眼虹膜里的蓝点正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闪烁。她摸出口袋里的锈钉，这是现在唯一能让她保持清醒的武器。

"他们把你父亲的记忆切成了碎片。"林晓棠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她扔下一个改装过的VR眼镜，"戴上这个能看到记忆路径。"

眼镜显示整栋大楼布满红色数据流，最终都汇向地下的某个节点。苏蔷的右眼突然自动对焦，将图像放大十倍——B2层的结构图上标注着"钢琴室"，旁边用极小字体写着"活体存储区"。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玻璃幕墙，苏蔷看见马路对面站着穿银灰色制服的清道夫小队，他们手中的扫描仪正对着大楼逐层排查。领队者的头盔反射出冷光，面罩下赫然是许薇机械化的半张脸。

"从货运电梯走。"林晓棠拽开电路板，露出后面的紧急通道。就在苏蔷弯腰钻入的瞬间，她的右眼视野突然分裂——左眼看到的是生锈的金属楼梯，右眼却显示出一条铺着红毯的豪华走廊。

承：高架桥对决（700字）

货运电梯卡在15楼时，清道夫的脚步声已经逼近。苏蔷踹开通风井盖，暴雨立刻灌进来打湿了U盘。令人意外的是，雨水激活了芯片里隐藏的全息投影——父亲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水雾中，手指向西北方向的高架桥。

"去那里...钢琴..."

投影突然扭曲，父亲的脸变成顾清远痛苦的表情。苏蔷的右眼同步传来剧痛，视野里跳出霍氏内部的监控画面：顾清远被锁在某个透明舱室里，舱外连接着数十根数据线，终端正是那架黑色三角钢琴。

林晓棠的摩托车冲进雨幕时，三辆黑色越野车已经堵住了高架桥入口。苏蔷在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的右眼完全变成了机械蓝，甚至能预判出第一发子弹的轨迹——她猛地按下林晓棠的头，子弹擦着外卖箱飞过，在路面炸出蓝色火花。

"抱紧！"林晓棠突然调转车头冲向护栏。摩托车腾空而起时，苏蔷看见桥下的河面浮现出巨大的投影：那是明珠大厦的倒影，而B2层的位置正在水下闪着红光。

转：水下记忆（900字）

河水灌入鼻腔的瞬间，苏蔷右眼的蓝光形成保护膜。水下能见度不足半米，但她的机械眼却清晰标记出一条通道——河床上的碎石排列成箭头形状，指向某个排水管入口。

排水管尽头是堵生锈的铁门。门锁早已被腐蚀，但苏蔷耳后的神经端口突然刺痛，提示需要"记忆密钥"。她下意识哼起《雨滴前奏曲》，铁门应声而开。

门后是间被水淹没一半的实验室。那架黑色三角钢琴就泡在齐腰深的水中，琴键自动起伏着演奏肖邦。更可怕的是，钢琴上方悬挂着数十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人脑组织——最近的那个标签上写着"质检员苏卫国-记忆核心"。

"终于来了。"霍霆深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站在控制台前，手指轻抚着某个红色按钮，"知道为什么选这首曲子吗？因为你父亲死前，最后听到的就是这个。"

苏蔷的右眼突然播放出完整记忆：父亲被按在钢琴前，霍霆深强迫他听着《雨滴前奏曲》同时，许薇将NT-270注入他的颈椎。而年幼的顾清远被锁在隔壁房间，透过单向玻璃目睹了一切。

"现在，该完成最后的记忆移植了。"霍霆深按下按钮，钢琴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苏蔷看见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锈钉，对准了太阳穴。

合：双生记忆（600字）

锈钉刺入皮肤的瞬间，实验室突然断电。林晓棠从水里冒出来，手里攥着被剪断的主电源线。借着钢琴发出的最后一点蓝光，苏蔷看见培养舱里的脑组织开始剧烈抽搐。

"快走！"林晓棠拽着她往出口游，"整个B2层要自毁了！"

苏蔷挣脱开来，扑向父亲的培养舱。当她砸碎玻璃的瞬间，右眼突然投射出全息画面：父亲站在7月15日的工地上，正把真正的质检报告塞进钢琴凳。而画面角落里，年幼的顾清远偷偷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切。

洪水彻底淹没实验室前，苏蔷捞起了漂浮的琴谱。被水浸湿的乐谱显露出隐藏的字迹——那是顾清远稚嫩的笔迹："救救我，他们在改造我的记忆"。

排水管坍塌的轰鸣声中，苏蔷的右眼最后一次闪烁。这次显示的既不是文字也不是记忆，而是一个精确的GPS坐标：顾氏老宅，琴房地下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