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姐的趣事4 》“混场”冒险
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想看演出没有票是常有的事,但我从来不担心,因为二姐是女诸葛,她总会使我们顺利过关。
那时,军区大礼堂的演出,司政后三个大院轮流发票,因此,我们有的时候有票,有的时候没票。
当时的演出十分专一,只有芭蕾舞剧白毛女和军区文工团的表演。白毛女是二五三医院自己编排的,虽然没电影上的那么专业,但都是真人,看着也蛮可爱的。文工团自己排的节目只有舞蹈和独唱,马玉涛的“马儿啊,你慢些走”是最受欢迎的独唱节目,不献青稞酒呀,不敬酥油茶呀,也不献哈达是最流行的舞蹈,专门用来压轴。
马玉涛当时很苗条,是军区文团的台柱子,据说她下边防演出时,一张嘴,“马儿啊,你慢些跑哎慢些跑哎,” 宏伟嘹亮的声音使马儿全跑了,跑得特别快。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二姐说,“马玉涛的演唱我最喜欢,看过几遍还想看。”
“没票怎么进呀?”我问。
二姐眼珠一转,主意来了。
“上次咱们看完演出的票根我不是让你留着吗?”
“留着呢!但是不知道今晚的门票是那个颜色,我这里有浅蓝和浅粉两种。”
“都带上,再带一管胶水。”
“这也太冒险啦!万一被抓住怎么办?”
“放心吧!有我呐,不会有事的。”
我们到达时,人们正在持票入场,“你到前面去捡电影票的副券,你个头小,没人注意,我在这儿等你。”
我跟着人流挤到门前,检票的小战士撕下副券就随手一扔,我假装系鞋带,趁人不注意,捡起几张跑回二姐身边。
二姐拿出胶水把票粘完整,用嘴吹干,我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小战士撕票时,我紧张得像揣了只小兔子,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瞥一眼身旁的二姐,只见她淡定自如稳如泰山,我的仰慕之情滚滚而来。
一进礼堂,我们就像两只撒欢的小羊,兴奋得不得了,那种快乐,比起平时有票进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里面的灯光有点暗,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椅子还没焐热,就有人来了,“小朋友,你坐错了位子,这是我的票。”
我赶紧站起来,“对不起!”
通常最后面几排会有空位,但有的时候也会座无虚席,我俩只好藏在又大又厚的窗帘后面,露出一只眼眺望舞台,那可真是一目了然。
这样玩了几次后,我们的胆子渐渐大起来,要是巡逻的战士不走过来,我们还觉得不够刺激。有一次,二姐把整个脑袋伸出来,被发现了,那人像拎小鸡似的把二姐拎了出去,“看你是小孩,今天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二姐连忙点头。
好了不出门,坏了传千里,很快就有人告诉了我妈。
我妈举着鸡毛掸子,“谁的主意?”
我不敢说,撇一眼二姐,我妈立刻心领神会,“是不是又是你?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爸在关键时刻回来了,我妈把鸡毛掸子换成扫帚疙瘩,二姐一看仿佛有了靠山,脖子一拧就跟电影“宁死不屈”里的女英雄似的。
看演出的经历,就像一场场充满刺激的冒险游戏,让我们的童年充满了乐趣。虽然“混”进场的行为不太光彩,但是长大后,每次谈起来,我们都会忍不住笑出猪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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