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50）他人送酒

刘帝回头一看，发现林青玉正睁大眼睛调皮地看着自己，于是问道：“林青玉，你怎么也来了？”

林青玉笑着指了指前面那张桌子，说：“我爸妈在那边吃饭。”

然后把目光收回，她看着他们说：“我们刚来，要不你们也一起过去坐坐？”

刘帝还没开口，武皇就说：“谢谢，我们另找个地方。”

“这位姐姐是……”林青玉问刘帝。

刘帝看了一眼武皇，又抚了抚她挽住自己胳膊的手，对林青玉说：“她都挽住我的手了，你说她是谁呢？”

林青玉眨了眨眼睛说：“原来你️已经有主了，难怪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

武皇对她礼貌一笑，然后把刘帝拉出餐厅，问道：“她是谁呀？”

刘帝说：“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咱们先去吃饭再说。”

正想拉她下楼，他又听武皇阴阳怪气地说：“那姑娘跟你挺熟嘛，上来就拍你肩膀喊你名字。”

刘帝解释说：“那是我舅妈的邻居，她上我家去过一趟。”

武皇一震，定定地看着他问：“你舅妈带她上你家相亲了？”

“没有，她就上我家玩了一会。”说完他又担心武皇多想，赶紧又解释道，“那天来了很多人，不止他们俩。”

他笑了笑，接着说：“来的都是小孩，有几个是她家孩子。”

武皇问：“她那么多孩子？”

“她爸妈生的。”刘帝挽起她胳膊，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说，“她自己还是孩子，哪适合找对象结婚。”

两人穿过两条马路，拐了个弯，路过第一次宵夜的那家餐厅。武皇停下脚步看了看，突然又想起十年前那场误会。心里一颤，她问刘帝：“我们怎么走这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刘帝说着把她拉向另一条街，说，“前面有一家刚开业的日本料理，我们去那边看看。”

“不去了，就这里吧。”武皇把他拉停下来。

这时一阵寒风从前面吹来，刘帝打了个寒战，说：“这里风太大了。”

“没事，我有围巾。”武皇从包里拿出一条深灰色围巾往他脖子上一挂，绕了两圈说，“这是你的。”

“你呢？”刘帝问。

武皇边往包里掏着边说：“我的在包里，”

随后她从里面拉出一条酒红色围巾，往自己脖子上绕了一圈，说：“好了，现在不冷啦。”

两人双手紧扣走过去，刚找了个空位坐下，服务员就跑过来说：“嗨，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了。”

刘帝有点惊讶，正思忖她如何认得他们，武皇这时说：“现在不是来了吗？”

服务员一笑，问道：“今天想喝点什么？要不要再来两瓶高度白酒？”

“不了，我们不喝酒。”武皇指着她手上的菜谱说，“请让我看看菜单。”

“好的，”服务把菜单递给她说，“最近我们新增了一些特色菜，”

说着她俯下身手指菜单最后那排菜名，对武皇说：“这些都是新增的菜品，你看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

武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菜单上瞄了一眼，随意点了两个农家小炒，然后说：“先来这两个吧。”

然后她把菜单给刘帝，说：“你再看一下要点什么？”

刘帝没看菜单，直接就对服务说：“给我来份醉虾和小鸡炖蘑菇。”

没等服务员回应，武皇说：“现在朔阳市，哪有小鸡炖蘑菇？”

没料服务员却说：“有，我们老板是东北人。他做的小鸡炖蘑菇可绝了，连北方来的游客吃了都赞不绝口。”

“行，今天就上这两道菜。”刘帝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刚走，他又冲她的背影喊：“别忘了前面那两道菜。”

“放心吧，忘不了。”服务员回头朝他们笑了笑说，“美女点的菜先上。”

服务员一走，刘帝就开始琢磨她刚才那番话。武皇用手碰了碰他，问道：“你发什么呆？”

他说：“十年前我们只来过这里一回，那服务员怎么认出我们呢？”

武皇笑道：“记忆力好呗。”

刘帝说：“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见过一面，就能永世不忘吧？”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更何况我们跟她不熟。”

“要想知道原因，你还得问她。”武皇说。

正在这时，服务员拿着两瓶啤酒走过来，对武皇说：“美女，你的酒。”

武皇惊了一下，说道：“我们没点酒。”

服务员说：“送你的。”

“送我的？”武皇扫了一眼周围有限的空间说，“这么送法，你们小店承受得起吗？”

“不是我们送的，”服务员指着前面那桌客人说，“这酒是那边的客人送给你的。”

武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面坐着几个陌生男人。心里一紧，她赶紧把酒推回去说：“我不认识他们，这酒我不能要。”

“可是……”服务员结巴着说：“那大哥说一定要你收下。”

刘帝抬眼看了看前面那几个男人，问服务员：“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送我们啤酒？”

“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服务员说完又解释说，“是送给美女，不是送给你。”

刘帝不悦地说：“我是她男人，没有我的允许，她怎能乱收别人的东西？”

把酒往她面前一放，他又说：“你拿回去吧，我们不喝酒。要喝也不用他们送，我们消费得起。”

服务员瞥了瞥他们，把酒送回前面那张桌子，低声对那边的男人说了几句，然后回头向他们做了个OK的手势。

武皇正看着那边出神，刘帝碰了碰她的胳膊，问：“你看他们干嘛？”

就在这时，背对着他们的男人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武皇心里一惊，对刘帝说：“这人有点面熟。”

刘帝问：“你见过他？”

武皇把十年前在这里遇上赵四的经过跟刘帝讲了一遍，然后说：“那家伙看似有点像赵四身边的小混混。”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刘帝想了想，又说，“听说赵四也紧随赵跑跑的脚步下去报道了，难道他的跟班没下去？”

武皇说：“那家伙不一定是他的跟班，有可能是他的狐朋狗友。”

“那不也一样吗？”刘帝说，“不是他的跟班，怎么能成为他的朋友？”

说着他站起来，想过去问个清楚。武皇拉住他说：“你去干吗？”

刘帝生气地说：“问问他给我女人送酒是什么意思。”

“问他干什么？那酒我又没收。”武皇看着那虎背熊腰的家伙，对刘帝说，“那家伙一看就是道上的人，你惹恼他怎么办？”

就在这时，武皇又看见前面走过来几个家伙，往他们中间一坐，对服务员叫道：“服务员，来一扎权利啤酒。”

刘帝回头一看，只见一大脑袋正拍着胸脯对背朝他们的男人说：“白哥，这事包在我们身上，我们绝不让你失望。”

拍完胸脯，他又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动手？”

这时从对面马路驶过来一辆小轿车，停在道边朝他们按了两声喇叭。司机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对名叫白哥的人说：“大白，你吃完了上我那里一趟，我有事找你。”

那人站起来说：“要不你也过来一起喝点？”

司机朝他摆手说：“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他摇上车窗掉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