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人生如戏,戏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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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的长河中,楚汉之争是一段永恒的传奇,项羽与虞姬的故事,亦被后人赋予了深厚的文化意义。项羽,一个有着霸王之志的英雄;虞姬,一个绝美、痴情的女子,他们同生共死、不甘受辱、宁愿选择自刎。他们的故事发生在两千多年以前,也如同一幅悲壮的画卷、一曲永恒的挽歌,永远定格在人们的心中。

电影《霸王别姬》,是陈凯歌导演作品,改编自李碧华同名小说。以二十世纪20年代到80年代的北京为背景,自北洋政府时期讲起,历经抗战时期、内战时期,以至共和国成立,文革,这是中国近代史上最动荡的岁月,围绕京剧伶人程蝶衣、段小楼展开。

个体命运,折射出历史的变革,一个时代的面貌也展露其中。这部电影反映出了历史洪流中,京剧伶人的在大时代下与宿命、与时代地对抗,也反映了这段岁月中的社会现状、百态人生。

整部电影以倒叙手法展开,故事的终点也成了起点。昏暗的色调及空旷的舞台,显示出压抑氛围,戏开唱的同时,故事开始缓缓叙述。

陈凯歌导演,在电影当中,巧妙地运用色彩营造氛围。

妓女艳红抱着儿子小豆子走在街上看戏班表演时,运用黑白色调,营造回忆氛围,视觉效果压抑,暗示了程蝶衣悲惨一生的开始。

在戏班,小豆子结识了小石头,被剁去右手多长的一根手指,也开始了高强度练功、被逼唱旦角的荒谬人生,期间以暗色调为主,侧面反映出了戏班生活的艰苦。

《思凡》戏词中一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一直被年幼、不甘的程蝶衣唱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也在惹了一场泼天祸事后,在众人的逼迫下,唱对了戏词。从此,程蝶衣被强行改写性别意识,开始了他在京剧中一生的梦魇。

戏幕起,戏幕落,在出名成长的过程中,段小楼和程蝶衣对戏剧与人生有了理解。段小楼坚信戏非人生,而程蝶衣却过上了戏痴人生,他痴迷舞台,被赋予虞姬的宿命,留恋着舞台上威风凛凛的楚霸王,也坚定的选择“从一而终”。

在两人同台唱戏时,多以红色调为主,却又是暗淡的红,也反应了当时社会的腐败。两人被邀请拍照时,程蝶衣不断为段小楼整理服装,这也是一种女性化的体现。

段小楼是一个世俗的凡人形象,或者说,他是假霸王。他知晓师弟对自己的爱,同时也爱着师弟,但却畏惧世俗,娶了名妓菊仙。

而程蝶衣从小跟着戏中的女主们学三观,所以男儿身的他拥有赵色空的敢爱敢恨,虞姬的从一而终,也拥有杨玉环的纵情任性。在听师傅讲过霸王别姬的故事后,他钦佩虞姬的从一而终,也从此开始一生爱京剧,一生爱霸王。

程蝶衣在意知音,也在意自己的内心的声音。所以痴迷京剧的他和戏霸袁四爷引为至交,所以才在法庭上为日本军官说话。

在电影中通过金鱼水草,橘黄光束,构造了朦胧的意境,在烟云缭绕之中,程蝶衣显得更加孤独悲凉。

以叫喊声,燃烧着的火苗为背景。光影重叠下,几个戏子化着夸张的妆容,穿着华贵的戏服,跪在人群中央,虞姬与霸王已经与时代格格不入,这是人物信仰的崩塌,也是另一种背叛。背后的旗帜在一片灰蒙中显得刺眼,那些举着革命旗号的人群发出一声声尖利叫喊,当年的西楚霸王跪地求饶,揭发程蝶衣不堪的过往,越说越激动,那是一个强硬的时代,也带着疯魔的意味。

程蝶衣终于崩溃了,五十年的虞姬梦终于还是醒了,“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京剧已经没落,所谓海誓山盟也不过是个谎言,镜头给到程蝶衣,他脸上的妆容变得灰脏,仰望着的眼睛里充满绝望,那时的世界容不下这样一个痴情的虞姬,也容不下一个痴迷于唱戏的伶人。

这个曾经红遍京城的伶人,在时代下难以抵抗,台下的看客不断变化,台上独留“虞姬”一人,程蝶衣死在舞台上,死在“从一而终”的幻梦里,《霸王别姬》注定是一场悲剧。

戏如人生,程蝶衣将一生演成了戏,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虞姬,然而,入戏的只有他,虞姬是真虞姬,霸王却始终是假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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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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