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儒林外史》288｜考公还能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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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考试。鲍廷玺突然看见有个童生，借口说要出恭，走到考场院墙跟前，“把上墙挖个洞”，伸出手去接外头有人递进来的文章。这也太张狂了吧？鲍廷玺看见了，就要抓他去见向市长。鲍文卿却拦住了，说：“这是我儿子，不知世事。这位相公，你是正经读书人，快回到座位上做文章去吧，真被向市长看到，就不好了。”一边从地上搞些土，把那墙洞补好，随后把那童生送进考号去。

这个细节也很有趣。考场是很乱的，看来没有想像中的秩序好。鲍廷玺年轻人，是很正直的。倒是鲍文卿这个作者笔下的正经人，有点儿和稀泥，看到那么多舞弊行为，没见他严厉制止。当然换个角度，他是给了别人改过的机会，厚道。

总算考完发榜，有个怀宁县的“案首”叫做季萑，他父亲是个“武两榜”，跟向市长是文武同年，正在家侯选守备，这边发榜后几天，季守备就过来拜谢。

这段话稍微解释下。案首就是第一名。武两榜，就是先中了武举人、这是乙榜，再中了武进士、这是甲榜。向市长是文科举人、进士，他跟季萑的父亲是同年考公上岸。守备是武官职位名称，应该是四五品的样子，向市长是地级市长、知府，通常是从四品，两人职级也差不多，只是姓季的守备还没到任，等着选官呢。

双方都是四五品的官，不小了。向市长设席款待季守备，宴席摆在书房里，向市长叫鲍文卿出来陪坐。作者安排的坐位很正常：季守备坐首席，向市长坐主位，鲍文卿坐在横头。但显然，从地位上讲，鲍文卿本是戏子，没资格坐，这儿向市长起码是把他当作幕僚安排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