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女儿河畔箫声扬
女儿河畔的萧声,原本是藏在记忆里的。
不知道何时,她如埋在泥土里的一粒种子,岁月的长河给她雨露、阳光、适宜的温度,生长的沃土。她便破土而生,汲取日月精华,一天天茁壮成长,葳蕤成一棵参天大树。在记忆里绽放芳华。
那是很久以前,恰当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我喜欢女儿河,尤喜欢她温柔似水的名字,我常常思索,这样温柔的名字,该有一个怎样美丽传说,演绎一个怎样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故事会怎样动人心弦,怎样一位奇女子,幻化成河,日日、夜夜、年年,在北方这片疆土上缠绵,如太阳一滴眼泪,如月亮清凉背影。
也许是一个女儿,为保护家园的和谐美丽,坚决抵御外族入侵,最后化作日夜不息的河流,护佑自己的家园。
也许是这样的,也许不是。
我真的喜欢,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儿河。
饭后黄昏,我常常约了好友,手挽着手,迎着落日余晖,徜徉在悠长悠长的乡村土路,路两边蒿草摇曳,绿树成荫,野花在风中轻舞,落日斜阳给她们镀上一层橘色金晖,一切都那么温柔,静谧,美好。斜阳洒在好友身上,我笑道:“你是个自带光芒的美人儿吆!”她眉眼弯弯:“你何尝不是?我们都是追光女孩!”
一路走,打趣着,嬉闹着,撒一路笑声。这笑声是树梢的舞蹈,是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或许一阵清风,一点阳光,便滚落不见,徒留怅然。
我俩手挽手,一路徜徉,以为我们会走进斜阳,走进地老天荒。
原本有些美好,只是记忆里璀璨明珠,唯有记忆里,才有旺盛的长久不衰的生命力,如女儿河畔的萧声,深深扎根生长。
谈笑间,萧声不经意地跳跃着,入侵了我俩窃窃私语的世界,那么强势,锐不可当,我俩没有分毫抵抗力。很快被女儿河畔的萧声俘虏。
萧声时而悠扬,如泣如诉;时而低沉,如涓涓细流,时而高亢,如高山流水。此时天地间唯有箫声自在流淌,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和女儿河有关的传说。
山河静穆,一切都是陪衬,是伴奏,只有萧声,和女儿河的水,静静地流淌。
静静伫立于女儿河畔,看斜阳渐隐,倦鸟归林,草木无言,两个异乡女孩,手握手,静静地面对斜阳,这时候什么也没有,唯萧声如咽。女儿河水“哗啦哗啦”一下一下流淌。
听箫音判断,吹箫人应在不远处的林子里,他该是位男子,男子或许头戴竹笠,身穿蓑衣,有“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洒脱吧!
他定是一位有故事的男子,温润如玉,十指纤纤,美目含情,他以箫为笔,于箫音中抒写女儿河传奇。
天光暗淡,山河静默,斜阳陌陌,芳草萋萋。两个不经意闯入的女孩,与这箫音,成了天地间独特的一道风景。
多年以后,女儿河哗啦哗啦流水,黄昏河畔的箫音,清晰如昨,那份萧索寂寥,荒草斜阳,定格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女儿河畔的萧声,经常不经意闯进梦中,在记忆的女儿河畔流淌,在我荒芜的心田低吟,有些记忆,刻在心里,哪怕只是匆忙一瞥,便成永恒,历久弥香,从此日日,月月,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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