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集《宇宙的漂泊者》：彭勃的乐队

“怎么全演奏的是欢乐的曲子”

听众毫无敬意的全体起立

“我们要听悲观者的老调”

这群旁观者总爱发点牢骚

权威者认为我可以当个诗人

于是乐队里有了我的一张席位

诗人当然吹的是激昂的冲锋号

于是除了动手还得练练嘴

乐队里也要论资排辈

文人自然超出其他人半个身位

技法显然没有辈分重要

滥竽充数的我接受着栽培

我的技巧实在不敢恭维

常常把高音吹得走调

连音乐家也找不着北

民众哪个不得屈服陶醉

醉意在全场肆意蔓延

先睡个懒觉解解馋

曲子象被下了蒙汗药

这乐队果然奏效

你们尽可以仰面打盹

装模做样地和高雅鬼混

这群愚昧的懒虫

催眠可是本乐队的一大特征

全场突然被一个尖锐的音符叫醒

又是我误将标准的高音升了八度

“刺耳难道也是你们的艺术

那咱们倒不如找几个泼妇”

大众是群自以为是的生物

宁可受愚弄也不受欺负

终于有几个人有所觉悟

真理往往被少数人征服

“乐队险些让我们成了傀儡”

民众开始在声讨中忏悔

“谁要让我们当艺术的替死鬼？”

“我只是乐手，不是指挥”

20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