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遣而杂记
身体里有两个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个声音最后主导了我,要写下有两个声音。
大抵仍只能算作小事情,就像落地的果子。
落了地便成了他乡之客,他乡里又是另外的客,落地的苹果化作蒲公英的无声无息。某种声音可能都不能算作真正的死心塌地或者满怀热诚,总归还是不想返而出离的,虽然并没有引申出来在家是一件十分里能打十分的好事,人讲起来无非也是逃避和虚无迷茫。凡事拖一拖也不会消失不见,却也是管用的。
毒药吗,烟草罢了。
年底
是那几天的周遭环境好不容易落定尘埃凝结了一番。但是我自然是迷糊糊的清楚着这个无力的瘫在那的举动代表了些什么,的确是这样的评价。不是灯笼有多红,也不是床有多暖和亦不是人群多么的和善。唯独灯笼不是起头就开了的,也就是从年三十开到十五,历年如此。床确实是经过改装了的,但是可能是我改装的,在那个把月里辛勤的锤炼着床和枕头,临了锤好了次日便不睡了。不过实际上那不是什么辛劳历程,现实讲起来却只是这一日锤的,是这个事唤我做的所谓成果,免不得引人感动。
今朝换明日的忙碌,也谈不上教迫不得已,只是老铁匠不适应改朝换代的热乎劲。人时常是最不带有记忆的东西,于是在前几日可能我就罹患了老年痴呆,恍惚中记不大清阿先生的那条狗。叫什么啊米诺斯。
但是阿先生其实原本也是没太多好脸色打算让我认识他。不过那日之前他带来了一瓶蛾虫的标本,是一个存放过期的中药材从养成又到残渣的标本。我晃了晃瓶子也终究是没见得生命迹象,大抵如同阿先生跳井死了。
每个某日都是和早晨的粥相见不欢,却出了奇的在今日见了别的样式,却是我分不清了我的痴念,还是没喝上。
阿先生的爹养了一些植物,但是却没有虫。
想起去年还见了一只偌大的小虫,应该是叫美洲大蠊,它是出现在铁匠铺的过道的,也不怕生人,就在那呆趴着,戳一下动两步,一戳一蹦跶,好生随了主家的性子。阿伯父的树如果是回顾再早些年间来时见到的样子,有大的小的缠绵。大的粗壮扭曲平平淡淡,小的细而直但生机向来是勃勃的。或者说还有一些竹子并立和兰草相映,具体是不是竹子叫什么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是我送给他的。早些年和阿先生一起成长了几年。那时候阿先生还跑来给我说隔壁街的一条狸花狗趁他喝醉刨了他的一颗草儿,我只好打趣安慰他数量变的更加对称了些。阿先生告诉我,自那之后那之后许久也没见这盆草因为人为的美感规划而变得盎然,反而奇怪的小毛病层出不穷。阿先生信以为真了。至于草的结局,是在若干年后的某日集体推了平头,在正月死了。大的那树不知是因为早有隐疾还是因为受不了那整盆竹草的集体殉葬才死掉了,我不得而知,或者从生下来的时候可能早就没几口气了。
或者我应该把那瓶标本带给新生的小树。小树长了些许绿芽,和铁匠铺的沉寂色调格格不入。阿先生是不爱剪平头的。虽然一开始他并不希望让我认识,但是不可避免的听过一些他早年间的事情,或者说他尝试过许多传统经典发型,也包括地中海的尝试。这是他关于发型的见解,总之听起来他是个算是孤僻的人,或者也只是外人道也。
那时候阿先生还是很喜欢吴克和长者的,时不时会趁着人们在饭点的时候为寥寥无几的几人在荧幕上放映,这也算是一种年轻时的活力展露。
阿先生讲我是缺少运动,讲总是不知道能有所坚持几个时日,想来也是如此,牵拉硬拽迫使着最后算下来做了多少运动也尽数不知。他似乎还是有几口气力的。头两年阿先生的运气好像便没那么好了,那会寥寥从认识他的人那听来阿先生是散运童子,但是至于别人告诉他要多接触大自然这件事他有没有尝试,这就无从知晓了。总之看起来像一个乞丐,但乞丐兜子里每次总能也只能挤出一个等价的钢镚去换一根随机的烟来抽,叫什么半死不活而导致的希望丛生。
过年这会儿我也算是和阿先生一起吃过几次饭的,也只是在人头攒动的桌上看着他的言语举止。其中饶有意思的是此时和以往酒后之相做对照。他似乎从也没有失过以前的酒后之言,虽然这一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也不在意。而且如前所言,也确实做到了以后会变的愈发少说话,这是提前通知过大家的、为了满足大家指点而创造的遗憾,就这一点而言,我也是感叹这种清醒观望着事物沉沦破灭的行为或者意象,如同无意似有意的限定款,或许行径结果一致于客观,但是本质还是天差地别的。他大概变得更加符合别人口中的种种,但是他知道其实本无变化,只是之前愿意给予的,在此之后不给罢了,皆大欢喜。
某年元旦和阿先生还有他的的一个朋友一起喝酒,他俩相谈甚欢,于是我便一个人散步解酒去了。便利店里没有愚昧的解药和理应自大的良药,第二天阿先生告诉我,我在路边睡着。倒是苦了他,从下午找我找到了第二天清早连饭也没有吃,如此想来他是没同朋友喝酒的。
正月
醒来的时候又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太阳,不过也并没有给人过多的脸面,便隐去了。
他们讲春天这会多半是没有雪的,确也是如此,最近没有看到它们的子孙后代,如同子宫壁被刮了个一干二净一样。阿先生还是留在了那里,他曾在坐车的时候同我讲在某个春日的多云午后看到了树木长出了冬日的生机。于是在那日之后,他就不再称赞这些路边站岗的树木了。
看久了这些被曲解的树木,再次被人提及的时候就更少的提及心中之事了,也很少提及如何装作一颗有用之木。后来听人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又几日
性格如此,缺不了周遭环境对人的影响,又讲人塑造了影响自个儿的环境,那便如此了。那条线向来是有所变动的,偶有几个月或是几周的稳定,思来想去再到朋友讲,跑不出的原因可能是痛苦所致。他好像睡着了,最近并没有给我什么指引或者灵感。但是似乎也没那么多灰色色彩了,可能那人睡前打扫了而我比较粗心则并没过多感受。同样的,阿先生也再没见过。
充电器还是烧焦了,不过应当感谢它的,吊着最后一口气没让我的床烧起来,如此甚是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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