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汇920】AI 真的会毁掉一半的办公室工作吗

【1】阑夕

The Information发了篇深度报道,讲了英伟达是怎么努力在美国和中国两大市场之间「踩钢丝」的不少内幕:

- 黄仁勋意外的成为英伟达这家公司的首席政策游说官,这未必是他想要的,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以前他都会把和华盛顿的沟通事务交给副手去办,但现在因为川普的治国风格特别看重私交,所以黄仁勋也和之前的马斯克一样,频繁造访川普在弗罗里达州的私人俱乐部,而且次数远高于媒体发现的,这甚至挤占了他在公司总部出现的时间,有高管表示,今年以来在公司经常见不到这位素以工作狂著称的老板,这太少见了;

- 推动这种转变的是英伟达面临的严峻压力,目前,英伟达在中国的业务几乎中断,一个月前,川普禁止了英伟达出口中国H20芯片——这本就是配合更早的禁令为中国客户的特供产品——中国市场贡献了英伟达总营收的14%,禁售导致英伟达损失了25亿美金的单季收入,到了下一个财季损失还会上升到80亿美金,黄仁勋在电话会议上主动谈论这则坏消息,表示中国的AI产业无论有没有美国芯片都会继续发展,而禁售则会迫使英伟达被排除在一个年产值高达500亿美金的市场之外;

- 和其他科技公司的老板一样,黄仁勋也很快学会了抨击拜登作为投名状并取悦川普的技巧,他开始在各种公开场合激烈批评拜登时代对于英伟达的限制,同时赞美川普推动美国公司技术领先的种种做法,但仍然没能防住川普的背刺,禁售H20芯片的政策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就被出台了,讽刺的是,2022年拜登也曾考虑禁售H20芯片给中国,但英伟达成功说服了白宫,用权衡利弊的正常沟通方式;

- 当然拜登政府也不总是对英伟达感到满意,比如夸大华为的进展,威胁政府出口管制只会帮助华为收复失地,再比如对大量H100芯片被走私进中国的情况毫不知情,有和英伟达开过会的前任美国官员讽刺表示,一边吹捧华为,一边装作不知道中国公司哪怕走私也要买英伟达的芯片,这两者不可能同时成立,英伟达这家公司太不老实了;

- 和拜登政府之间的复杂关系,让黄仁勋倾向于选择保持距离,并至少拒绝了一次拜登亲自邀请的商界领袖餐会,川普的上台改变了黄仁勋的作风,虽然很多人以为他是那种书呆子型的工程师,但他实际上比大家预想的要更善于社交,在经常性出入川普庄园之后,他也成功赢得了川普的喜爱,即使禁售H20芯片对英伟达造成了巨大打击,但没过多久,黄仁勋依然公开承诺,未来四年会在美国本土投资5000亿美金,确保美国领先的愿景,而这也得到了川普的称赞,他对着一屋子的记者说:「他(黄仁勋)是个聪明人」;

- 在服务美国国家战略的同时,黄仁勋也格外小心的维持公司和中国的关系,在ChatGPT发布后不久,英伟达内部会议上有员工问他为什么还要向中国销售芯片,黄仁勋听了之后显得特别恼怒,斥责这是反华言论,他不想再听到任何同样的观点,面对全球市场,英伟达要做到一碗水端平,尊重不同国家的体制;

- 上个月H20芯片被强制断供后,黄仁勋紧急安排了一次出差中国的行程,目的是修复和中国政府的关系,相关部门对于英伟达没有提前告知中国客户出口管制感到很不高兴,这导致很多公司错过了在新规生效前囤货的机会,在这次造访中,黄仁勋保证只要美国商务部批准,英伟达一定会优先考虑中国市场的需求;

- 中国对英伟达的态度还算温和,在短期内,本土替代的芯片还达不到行业标准,黄仁勋的公关活动也为英伟达带来了转圜余地,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在今年已经不再被提醒需要减少对于英伟达的依赖,但黄仁勋和他的工程师们仍然需要尽快研发出符合出口法规要求、同时又能尽量弥补性能损失的芯片;

- 目前,英伟达正在为中国市场专门开发一款新芯片,暂定名为B30,并引起了字节、阿里和腾讯等主要大客户的兴趣,在英伟达的排产计划里,今年预计需要生产100万片B30用来满足中国的需要,在没有芯片可卖的当下,英伟达在中国的业务只剩下推广培训课程,用来加强中国的开发者对英伟达软件系统的熟悉程度;

- 对于黄仁勋来说,乐观的消息也不是没有,比如有美国市场的繁荣为英伟达的财务状况兜底,5年前,美国客户只为英伟达贡献了20%的营收,但在去年,这个占比上升到了47%,在失去了中国市场后,英伟达仍然预计今年Q2的收入会有50%以上的增长,英伟达的股价也从新的出口管制法规出台之后重新恢复正常,无论如何,那根危险而又脆弱的钢丝,黄仁勋都还要继续长期的走下去。

 

【2】CNN: AI 真的会毁掉一半的办公室工作吗?是炒作还是现实
作者:Allison Morrow

假设一个汽水公司老板突然宣称:「我们的汽水生产技术先进到即将毁灭全球经济!」你可能会觉得他不是撒谎,就是精神出了问题。

可是,换成科技公司的老板们说同样的话,人们却会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

AI 会毁掉一半的办公室工作?

最近,这位 42 岁的亿万富翁、AI 公司 Anthropic 的掌门人阿莫迪告诉 Axios 网站,他和其他公司开发的 AI 技术,可能在未来几年消灭一半入门级的白领工作。

在接受 CNN 主持人安德森·库珀(Anderson Cooper)的采访时,他再次强调了这个惊人观点:

“AI 正开始超越人类,几乎在所有智力型任务上都是如此。我们作为社会的一员,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阿莫迪说,“AI 将比我们所有人做得更好,包括我自己,也包括其他 CEO。”

但值得注意的是,他对“消灭 50% 工作”的惊人预测,并没有给出任何研究或数据的支持。这只是硅谷流行的一个戏剧化剧本中的一句话:AI 会先破坏一切,然后再拯救一切——为什么?别问,信我就对了。

阿莫迪还描述了一个(目前还不存在的)美妙未来:

“癌症被治愈,经济年增长 10%,政府预算也平衡了,但与此同时,却有 20% 的人失业。”

但这里有个矛盾:如果大量失业的人都没钱消费,美国经济又怎么可能如此高速增长呢?对此,阿莫迪没有给出答案。

我特意向劳动经济学家艾伦·索乔纳(Aaron Sojourner)求证了这个看法。他表示,这种失业率飙升、经济却高速增长的场景,理论上可能存在,但前提是生产率要出现前所未有的剧烈提升。索乔纳指出:

“要实现这种情景,劳动生产率得提高 30%。上世纪 80 到 90 年代计算机带来的劳动生产率提升只有 2% 到 3%。”

显然,阿莫迪描绘的画面极不现实。

AI 公司 CEO:卖技术还是卖恐惧?
简单来说,阿莫迪其实就是一位销售员。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自家的产品看起来既势不可挡又令人害怕。Axios 甚至将他的预言称为“白领大屠杀”。

连一些对 AI 十分乐观的人士,也对他的夸张描述感到反感。科技企业家马克·库班(Mark Cuban)就在社交媒体 Bluesky 上评论:

“有人应该提醒一下这位 CEO,以前曾有超过 200 万个秘书岗位,专门负责听写记录工作。他们就是早期被取代的白领。新公司和新岗位总会随 AI 的发展出现,整体就业规模最终会上升。”

阿莫迪的说法并不新鲜,但他的表述却巧妙地激发了大众的恐慌和关注——尤其是在最近 Anthropic 刚刚发布新版的 Claude 聊天机器人(ChatGPT 最强的竞争对手之一)之后。

阿莫迪一边靠 AI 技术赚钱,一边又摆出“揭露真相”的姿态,仿佛在呼吁人们警惕 AI 的危害,好像他才是真正的好人。

我的看法:
诚然,我也想住进一个没有癌症、不用每天苦工,贫穷消失、世界美好的乌托邦。但让我相信生成式 AI 会是开启那个理想世界的钥匙?我才不信呢。目前,科技巨头们并没有拿出任何足够有力的证据。

语言模型生成的 AI,比如 ChatGPT 或 Claude,在特定场景中表现确实不俗。比如,它们能总结文件、代写简单邮件、帮小孩抄作业,甚至推荐作者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写过的书籍。坦率讲,甚至连本文也可能被 AI 模仿出来。

但它们的短板也很明显:经常“幻觉”、弄错基本事实,很容易受到操控。(当然,人类也并不完美,这些缺点人类自身也不少。)

如果 AI 公司真的能把这些功能有限又不太可靠的“文本预测工具”变成一场经济革命,那很好。但那种情况看起来非常遥远,阿莫迪如今的警告更像是广告,而非真正的社会警示。

换句话说,他们最好少喊口号、多干实事:拿出数据告诉我们,AI 如何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又怎样才能由 Anthropic 公司来解决——而不是光靠吓人博眼球。

图1: Anthropic 的 CEO 达里奥·阿莫迪(Dario Amodei)自诩为 AI 世界里的真相揭示者,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擅长推销的商人。

 

【3】织女Vega

 

美国普渡大学发布2024/2025年学期国际学生数据报告。其中该校在读中国本科生人数从2013年的3004人下降到今年的747人,十年时间“缩水”四分之三!
更让人惊讶的是,2024年秋季入学的中国大一新生竟然只有14人。
普渡大学虽然综排不高,但其工程、科技、农业等专业在美国甚至世界名列前茅。作为“公立常春藤”盟校成员,普渡大学是著名的理工科老牌名校,拥有几十位位诺贝尔奖得主。
中国的两弹元勋邓稼先、第一代火箭专家梁思礼、热能工程奠基人陈学俊和王补宣毕业于这里。该校工程专业全美本科排名第8,尤其是航空航天工程、机械工程、电气工程和计算机工程等领域享有盛誉,计算机专业全美排名第18位,表现同样突出。
普渡大学在2025U.S.News综合排名第全球46名,全美36名,最佳本科工程第8名,学校在美国和国际上都有很强的影响力,是少数能在未开设医学、法学、建筑学院的情况下,综合排名仍位列世界一流的大学。
普渡大学的工业/制造工程,航空航天工程,土木工程,生物/农业工程均位居全美前三,这可能是美国限制在中国招生的主要原因,普渡大学今年对中国学生发放的offer不足十年前的十分之一。
也有人说现在普渡大学的华人校长蒋蒙不喜欢招收中国学生,蒋蒙曾是美国前国务卿蓬佩奥的科技顾问。

 

【4】丁小云

上个世纪末,崔健在“时代的晚上”这首歌里这样唱道:“行为太缓慢了,意识太落后了,眼前我们能做的,只是肉体上需要的”……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在很多方面的变化竟然是行为更缓慢了,意识更落后了,即使是肉体上需要的,很多人都被996以及各种焦虑高压搞得几乎都没啥想法了,活着基本上就是没完没了的工具化运转,如果还能剩点时间精力也就够玩玩手机看看短视频,其余的事不要说能不能干得动,可能想都没劲儿去想了……

 

 

【5】@望月者

去年看《天行健》时便感触良多,最近追完《人生若如初见》,仿佛跟着人物回溯了一遍家族命运——不是主角光环,而是背景板——剧中梁乡、杨凯之等人物赴日留学,镜头一晃而过的那些个同学里,有一位,至少一位,完全能代入我祖爷。他们曾有过一样的人生轨迹,只不过,一些人在历史中留下名姓,一些人同样过完了自己颠沛的一生,却只在家族聊天中成为唏嘘担当。
祖爷,外婆的父亲,于我,完全是个抽象的存在,连张泛黄照片也没留下,长辈们偶尔念叨、一时兴起的讲古,足够我拼凑完属于他的一生:生于1877年卒于1937年,这个年表下的人生,只能伴随国破山河在的主旋律、毫无悬念地每况愈下了。
大约家庭算殷实开明,二十世纪初,他参加公费选拔考试合格,作为成都市第一批赴日留学生,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在日期间加入兴中会,成为首批成员,1905年同盟会成立,兴中会成员自动转为同盟会会员。这么说来,他跟杨凯之一样,是留日学生中的进步青年、革命党。与剧中人物不同,他并未学习军事专业,而选择了户籍管理和测绘一类,恰好属于乱世中最无用的技能,回国后怀才不遇一早注定。
可年轻时的祖爷不知道。一定有过意气风发,一定曾经神采飞扬,并且不知天高地厚地谈起了自由恋爱,甚至直接娶了一位日本女子,携眷归国。
旧世界哪那么容易打破,所谓自由意志,往往属于物理距离给予的错觉。船到上海,故乡传来消息,坚决不认日本夫人,且被告知,家里已给说定一位大家闺秀(就是我祖祖),必须回来成亲。自以为叛逆的年轻人其实也没多坚定,或者说,我们后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懦弱,放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多数人都无力抗争,于是当了负心汉,把日本夫人送了回去。据说二人在码头挥泪洒别,从此杳无音讯。这个定格很满足儿时我的文学想象,没有比深爱之人诀别更悲怆的收梢了,这是无以伦比的高潮,往后的人生尽是荒漠,不值一提。可不值一提的人生,与我有关呀,那位在故乡等待的大家闺秀,是我祖祖呀——没有祖爷的负心背叛软弱就范,便没了关于我的那枝家族树:我一边矛盾着自己竟然属于扼杀了自由恋爱的封建势力一方,一边”后来、后来如何了呢“总忍不住追问。
没有后来了,这位短暂登场的日本夫人,留下一张照片,祖祖看过照片,梳着高高的发髻,模样端庄秀丽。既然给包办婚姻看过自由恋爱的照片,说明后来这段婚姻相处得还不错,我自动带入《家春秋》里的梅表姐和瑞珏,祖祖便是活脱脱的瑞珏,一样知书达理、克己复礼, 巴金给打了样,身不由己的婚姻一样能滋生出相濡以沫,我不无欣慰地这样想。
回国后祖爷曾任安徽歙县县长三年,在任期间外婆出生,祖爷给起名,歙英。除了女儿的名字,这段职业生涯另一个纪念,便是离职时带回的一方砚台。如此两袖清风,说明其性格的耿介与清高,都是职场生存大忌。
回归故里,祖爷被任命为成都市文化局长(那时叫科长),外婆回忆,小时候经常有机会跟着父亲去智育电影院审查即将在成都上映的无声电影,不但包场,还有糕点瓜子等小食奉上,算职业生涯的小高光了。之后调任东城税务区长,噩梦开始,任职期间,下不去狠手盘剥小商小贩,无法完成规定份额的上交税金,被当时主政的军阀杨森疑有贪污之嫌而遭抄家,南府街宅院被封全家逃去王家坝三舅爷家避难,后查无实据洗脱嫌疑还回原宅,可祖爷已心灰意冷,从此不再涉足官场。
这里还有个命运分叉点:1922年陈炯明叛变,孙中山先生广州蒙难,电召同盟会旧部赴广州支援,祖爷收到电报,可那时家道中落囊中羞涩,连盘缠都拿不出来,未能成行。小时候每每听大人们谈及,我都遗憾死了,恨不能穿越回过去开金手指帮衬祖爷一把。
问题怎么会家道中落呢?怎么个家道中落法呢?出现一个巨大的记忆悬案,我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典型民国知识分子的陨落轨迹:怀才不遇愤懑厌世自暴自弃,乃至染上了鸦片烟瘾,靠变卖家产度日,终至一贫如洗,最后烟瘾发作,死在了成都老南门的旧城墙下。这个印象如此之深,一个佐证便是,大学时每次去东御街看望外婆,往返总会骑车经过南门一带,尤其冬天的夜里,我一边哈着气奋力蹬车,一边心想:这里便是祖爷倒卧的地方呀,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没有一帧帧闪回呢?关于那些风光、那些激昂、那些绚烂,然后光一点一点泯灭,直至跌入彻底的黑暗……
还有一个佐证,外婆的婚姻。外婆年轻时貌美,为何会嫁给年龄相差27岁的外公?记忆里他们总在吵架,主要是外婆咄咄逼人,外公沉默不语。外婆说过出嫁前家里已经连粥都喝不起了,林林总总,足够拼凑出与老舍《我这一辈子》如出一辙、甚至更凄惨的关于祖爷的”我这一辈子“。
这个记忆根深蒂固,直到前年回成都,再次跟母亲聊起祖爷,忽然间,母亲反驳了我,完全否认染上鸦片烟瘾倒卧旧城墙下这一死法。母亲说,祖爷远离官场后开了私塾,贫困拮据、清苦度日,直至1937年中风去世,葬于青羊宫后面一条村路边的商家大院(实际是一户商姓人家守护的上百座坟墓群),母亲给出的佐证是,小时候每逢清明节全家人都会坐鸡公车去扫墓,直至1949年。1954年母亲从重庆的大学休学回成都后,还曾去那一带,独自在祖爷坟前坐了半小时才回东御街。
啊,那我的记忆从何而来?明明每次骑车经过南门一带,我都感慨万千!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一个想象力过分充沛文学少女的臆想?可我明明记得外婆曾多次跟我聊过这段呀,外婆已逝,一切均无可考。祖爷命运的收尾方式呈现了两极分野,按说母亲的回忆更可靠,毕竟她比我更接近历史。可我也不信自己能离谱到如此程度,自己给自己编造了一段记忆,还那么言之凿凿,细节栩栩如生,每每想及,都能瞬时回返路过南门时的心绪,我又成为了一名为历史迷雾中那些身不由己的浮沉唏嘘不已的女大学生。
要不怎么说口述史只能姑妄听之,不能作为严谨的历史考据呢。记忆会一厢情愿地篡改,每个家庭都流传着一个拥有独家诠释权的家族故事。我家有些特殊,关于祖爷后期人生轨迹的争议,其实折射了如何看待中国历史的立场。母亲的记忆贯彻了对知识分子风骨的不容亵渎;而我的记忆映照着满目疮痍近代史、那覆巢之下的岂有完卵。
母亲回忆,小时候家中还保留过关于祖爷的三样遗物:一把筷子粗的牛筋弓和一个装有五把箭的牛皮箭鞘;一把七星剑,剑身刻有七颗星,听长辈说剑刺人体若穿过七颗星必死(肯定咯,说明都刺穿了呀);一柄黑色油漆的日本棒刀,抽出来是一把薄而锋利的长刀,插回去是一柄手能握住的木棒。这三样”武器“母亲小时候经常拿出来把玩,幻想自己是小说里的侠客,厨房木门就这样被刺出无数个小洞。1952年成都市各派出所挨家挨户收缴私藏武器,祖祖翻出这三样问算不算武器?派出所民警称这不能说不是武器吧,于是也给收走了。从此这个家再无祖爷痕迹。
如果祖爷的一生也拍成剧的话,应该有这样一头一尾两个场景的应和:
场景一、当年从日本回到成都,去王家坝走亲戚,整条街挤满了看热闹的,大伙儿争着去看一个剪了辫子穿着西装的怪人。
场景二、成都解放前夕,祖祖深夜烧东西,11岁的母亲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瞥见落款廖仲恺等字样的字画名单被火舌吞没,化为灰烬,那是当年兴中会成员的互赠,还有一抽屉一抽屉已一文不值的金圆券。
时代的帷幕缓缓落下,旧时代的背影悉数消散,每个人,都成为语焉不详的传说,而这传说,也终会失传。就像潘越云唱的那版《京华烟云》主题曲:
”在梦境和黎明的交界
曾经是我红底金字的爱
最明亮时总是最迷惘
最繁华时也是最悲凉“

 

 

【6】从1636年开始,汉人从中国东南沿海大量移民到台湾。起初,移垦社会的人群组织方式,主要是依其在大陆的祖籍地和血缘关系。久而久之,汉移民在台湾逐渐形成依地缘而来的地域组织,如祭祀圈,以及依血缘而来的宗族或氏族组织。到了1860年左右,原先的宗族或氏族组织开始以开台祖(来台最早的祖先)为祭拜对象,而不再以唐山祖(迁台前居于大陆的早期祖先)为祭拜对象,因而开始以台湾为其祖居地而认同台湾,产生了所谓的土著化现象。(陈其南《台湾的传统中国社会》)

 

【7】Mandy在西岸

再来聊聊美国人,他们除了不爱储蓄以外还不爱买房。身边认识的美国家庭无论两夫妻收入是高是低,大部分人都只租房。我们所在学区的一位招生主管曾告诉我们,整个学区租房的家庭高达90%以上,拥有房产的家庭10%不到(大部分是亚裔)。我们学校也一样,租房家庭远多于买房家庭。

首先他们没有租的房子不是自己家,买的房子才是自己的那种理念,这也是一种安全感,不会觉得没房产就没安全感。很多美国人在闲谈中都表示租房多省事啊,只要每月交房租,其它地税、房屋险、各自维修费用、有些房子有HOA(物业费)都不用操心了,比较省事。而且可以一直换房子住,哪里住腻了,或者大小不合适了,工作关系要搬去另外城市了,立马打包就可以走人。简单明了。从经济角度来讲,大部分美国人没有父母帮忙买房子、付首付的观念,都是靠自己。所以年轻夫妻想成家立业买房子的话,付租金和每月按揭的钱不成问题,但首付款部分会比较难。我们身边很多高收入夫妻直言不讳他们拿不出首付,就一直租房。他们不会觉得租房没面子或者租房不划算,这种观念和我们不同。

美国人吃得都很简单,且快速,一日三餐没什么复杂的饭菜,就是吐司、披萨、汉堡、热狗、三明治、墨西哥卷、意大利面翻来覆去吃。很多美国家庭大人、小孩晚餐就是冰冻食物微波炉里热一下,前后20分钟就搞定了。相比我每天花在买菜、准备、烹饪的时间是他们的好几倍,有时自己都觉得太精细了。

他们对衣裤这些也没太多讲究,舒适、简单、合身就行。放眼望去小孩到高中生们都是体恤衫➕短裤➕跑鞋,成人男性也大多如此,加州的女性们以瑜伽衣裤为主,就一些工作场合要穿一下衬衣和西装,没有人有繁琐的装扮。美国社会中,不会有谁会因为自己有着怎样的社会地位或经济财富,就觉得自己和孩子应该穿戴符合自己身份的品牌衣服和拿昂贵的名牌包,外人也不会因为这些去评判一个人。我有个学生的妈妈是《Gossip Girls》的主演,她时常会问我要我们家弟弟穿不下的衣裤给她儿子穿,她女儿的衣服也很朴素,她自己也如此,完全没有我是大明星,我和我的孩子一定要穿得讲究的想法。我见过的还有很多名人的小孩也一样,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相比有位女主持人的女儿完全就是暴发户的做派,不过这也没妨碍谁,她们自己乐意就行。美国的那些演艺圈和体育界的名人,在自己领域特别有作为的人,财富榜上排名前列的人生活中都很低调、随和、友善,对人完全没有飞扬跋扈、颐指气使,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高人一等的态度。这点我真的很欣赏。

美国人不看重买房和吃穿,但特别重视vacation,时不时就要去度假,一有空就想要出去玩。小孩的暑假、圣诞假期、春假是他们出游的高峰期,其它的小长假也不放过,时间长就去远的地方,时间短就去近的地方,反正就是要出去玩。哪怕周末也想着全家带上帐篷去哪个山里或沙漠野营一夜。其中road trip开车旅游是他们的最爱,再远都不怕,一家人挤在车里吃着披萨开遍全美。这精力我实在佩服,我觉得旅游比上班累多了,一年两次是我的极限了。

除了要放假、不加班外,美国人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有时确实挺羡慕他们的松弛感和自在感,我觉得我还得多修炼。

 

【8】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神经科学家Andrew Huberman说,大多数人弄错了做事情的先后顺序,“先思而后行”反而错了,正确做法是“先行而后思”:先改变行为往往更有利于获得回报。对于被恐惧束缚或一直难有行动的人来说,先行动导致压力和焦虑不安升高,反而更可能推动人继续前进;先思想却缺少推动其前进的压力。

 

【9】圆形监狱(panopticon),又称环形监狱,由英国哲学家杰里米·边沁(Bentham)于1785年提出。

这样的设计使得一个监视者就可以监视所有的犯人,而犯人却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受到监视。

边沁自己把圆形监狱描述为“一种新形式的通用力量 ”(a new mode of obtaining power of mind over mind, in a quantity hitherto without example)。

按照边沁的说法和设计:圆形监狱由一个中央塔楼和四周环形的囚室组成,环形监狱的中心,是一个瞭望塔,所有囚室对着中央监视塔,每一个囚室有一前一后两扇窗户,一扇朝着中央塔楼,一扇背对着中央塔楼,作为通光之用。

这样的设计使得处在中央塔楼的监视者可以便利地观察到囚室里的罪犯的一举一动,对犯人却了如指掌。同时监视塔有百叶窗,囚徒不知是否被监视以及何时被监视,因此囚徒不敢轻举妄动,从心理上感觉到自己始终处在被监视的状态,时时刻刻迫使自己循规蹈矩。这就实现了“自我监禁”——监禁无所不在地潜藏进了他们的内心。

在这样结构的监狱中,就是狱卒不在,由于始终感觉有一双监视的眼睛,犯人们也不会任意胡闹,他们会变得相当的守纪律,相当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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