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 成绩被同伴妒忌质疑？大胆展示自信傲娇，学“侬不向春开”的罂粟花——[明末清初]王夫之《罂粟》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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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作出突出成绩时，你是否受到优秀同伴的妒忌、质疑？他们觉得你看起来普普通通，不可能表现优异，成绩多半掺了假。他们骨子里认为你不配和他们一样优秀。你因此而感到受挫，心情低落。该如何面对别人的妒忌呢？夏天，罂粟花开了。让我们走出室外，走进自然，从罂粟花中寻找答案。来读王夫之的《罂粟》：

娇小垂头立，丰盈出面来。

花王休相妒，侬不向春开。

王夫之，衡州府衡阳县（今湖南衡阳）人，明末清初学者、诗人，与顾炎武、黄宗羲并称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罂粟得名于果实的形状。罂是一种大肚、小口的瓦罐，粟指小米。长大后的罂粟果实圆而光滑，就像瓦罐，里面装着小米一般众多的黑灰色种子。所以，罂粟又名米壳花、米囊花。题目中的罂粟，可能泛指包括虞美人等在内的整个罂粟属植物，也可能仅仅特指那种可制取鸦片的罂粟。诗人托物言志，以罂粟花自比，表达与世无争、自信自赏的心志。

“娇小垂头立，丰盈出面来。”一、二两句描写罂粟花的外貌、姿态。罂粟的花朵缤纷绚烂，以红色为主，茎株亭亭玉立，就像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子。你看，她的体态是娇小的，她的声音是柔细的，只见她低垂着头，静静地站立。她的脸蛋和肌肤是丰满的，满满的胶原蛋白。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展现出一种天然、清纯的美。站在我们面前的，活脱一个娇羞的二八少女。诗人另有描写罂粟的两句诗。“罂粟红陈身化蝶”（寄咏落花十首·其十·货殖）写飘落如蝴蝶的罂粟花，“罂粟苗轻翠瓣娇”（《杂咏·其三》）写罂粟轻盈的体态和娇艳的唇瓣，拟人、摹状形象生动。

“花王休相妒，侬不向春开。”三、四两句，引入另外一种花。罂粟的美丽惊艳了整个百花园，连花中之王牡丹也坐不住了，生怕自己花中一姐的地位受到威胁。为了消除牡丹的担忧和妒忌，诗人替罂粟代言：丹丹女王呀，你不要嫉妒我们家罂罂。我们家罂罂呢，不在春天开放，不跟你们争抢什么风光和荣耀。“侬”是人称代词，可以表示一、二、三人称。这里翻译成我、他都可以。一般来说，罂粟花的花期为5到7月，果期为6到8月。此时一般是夏季，所以说“不向春开”。

诗人要表达什么意思呢？由三、四两句，我联想到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中的“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梅花无心与群芳争春色，任凭它们妒忌自己。这里的他们，暗指当时中伤陆游的主和派。王夫之的这两句诗，或许借鉴了陆游的词意。明朝灭亡后，王夫之在家乡衡阳抗击清兵，失败之后隐居石船山著书立说。晚年贫病交加，连纸笔也买不起，要靠朋友周济。在71岁时，清廷官员来拜访他，想接济些吃穿用品。王夫之却以身为明朝遗臣为由拒绝相见和赠礼。这首诗的写作背景不详，不过我们可以猜测。这里的罂粟是作者自比，而牡丹的具体所指，或是在新朝受宠吃香的明朝旧臣，或是追逐荣华富贵、贪图功名利禄之辈，或是清朝的那些王侯将相。对这些像花之富贵者牡丹那样春风得意、风光无限的所谓成功者，诗人不羡慕、不趋附、不攀比，即使饱受贫困苦难，也矢志不渝。总体来说，这首诗表达了诗人鄙薄富贵、洁身自好、不随流俗的心志。王夫之有一副著名的对联：“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无心自照人。”以明月自比，以清风比喻清廷，表达不与清廷合作的态度，可与“花王休相妒，侬不向春开”对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