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词创作写意与格律准则
因为热爱,所以学习。因为品读,所以热爱!学习诗词写作已有年余,时常习作不断,然自觉火候未到,故而少有发表。尤爱填词,个中情趣,如品香茗,怡情养性,爱之深矣。
诗歌源远流长,自《诗经》始,实则早于周便已存在。创于先民劳作之中,为了协调劳动节奏,常常呼喊口号,这些口号逐渐化为有意义的语言,进而演变为诗歌的雏形。由此一路发展,至唐代,诗歌迎来了璀璨的巅峰,成为一种精炼而成熟的文学载体,在文学史上大放异彩。词则起源于隋唐,至宋代蔚为大观。唐诗宋词,如今已成为这两个朝代不朽的文化符号,如同两座巍峨的高山,令人仰望,虽难企及,却始终激励着后人攀登!

诗体多样,大致可分古体诗与近体诗(亦称今体诗或格律诗)。古体诗(如歌行体)相对自由,重气韵流转,虽也讲究音律和谐,但对平仄、对仗的要求不如近体诗严格,句式可长可短,用韵亦可转换,天地更为广阔。
近体诗则包括律诗、绝句两类。律诗(五律、七律、排律)堪称格律典范,要求严格的平仄、押韵,并注重对仗工稳。绝句同样讲究平仄与押韵,可五言或七言,但对仗则非必需,更显灵动。至于填词,则需依“词牌”而行。每个词牌有其特定的“词谱”,规定了句式、平仄、押韵等格式。词谱中,对仗并非硬性要求,词人可依据内容需要和审美追求,自由选择是否运用对仗,这为表达提供了灵活的空间。

我天性疏阔,不喜过于拘泥形式,故于律诗着力较少。无论写诗填词,我更钟情于意境的营造——以诗笔作画,以词墨写意。天马行空,行云流水,抽象或写实,摹景或抒怀,只要能将内心的情思、感悟或画面生动传达,予人以启迪或共鸣,便是我心中优秀的作品。
当下,诗词吟诵活动虽时有举办,但吟诵的对象,似乎总离不开那些流传千古的名篇。提及诗人词人,亦不外乎李杜苏辛、易安稼轩等巨擘。当代能创作出震烁古今、流传不衰之作的诗人词人,似乎寥若晨星。

诗词,真的只能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吗?近来浏览各大诗词论坛,所见最多的,是一些前辈对爱好者或新人的点评,常流于形式:或如预设“智能模板”,评语千篇一律,寡淡无味;或执着于己见,强加于人。其中一种倾向尤为明显:将诗词的格律要求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言必称何处该对仗,何处必用某韵,平仄不容丝毫差池……如此这般,固然是在传授规则,却也无形中为新学者探索内容与题材的热情套上了枷锁,甚至可能浇灭那灵感的火花,束缚了自由表达的翅膀。
在我看来,诗词创作的核心,在于情志的抒发与意境的创造。格律,是前人智慧的结晶,能极大增强诗词的音乐美与形式美,是助我们攀登艺术高峰的阶梯,而非不可逾越的藩篱。 它不应成为束缚灵感倾泻的桎梏。诗词的语言,终究是美化的、艺术化的,用以言志、抒情、叙事、绘景。

品读诗词,写作诗词,归根结底是心灵的自由舞蹈——可以是天马行空、行云流水的写意;亦可追求那千锤百炼、精致和谐的格律之美。二者本可相得益彰。若觉律诗束缚灵感,不妨尝试古体或小令;他人填词力求工对,我亦可独抒性灵,以流畅自然为要。关键在于,词意是否通达,内容是否丰满,情感是否真挚动人。若能如此,自会赢得读者的心。若只为强求对仗或死守平仄,而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妙句夭折,岂非舍本逐末,令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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