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西游》紫霞和至尊宝:一生所爱,永在白云外

候机的时候,听到卢冠廷、莫文蔚演唱《大话西游》的《一生所爱》。作词是唐书琛,作曲是卢冠廷。
卢冠廷,这位越剧名伶的私生子,据说曾养活了半个香港乐坛。他生于香港街头最灰暗的角落,是音乐和唐书琛,照亮了他的人生。他们珠联璧合,一个以深情和文采谱写出感人肺腑的歌词,一个用吉他和旋律演绎出香港乐坛的传奇。他们的词曲和他们的故事一样跌宕起伏;他们的爱情和他们的词曲一样荡气回肠,这对神仙眷侣用音符征服了整个香港。
越听越觉得,粤语歌曲还真是致命吸引呢。
那样的旋律,那样的吐词和发音,只需四句,就入了心。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每当我看着朱茵忧郁的眼,明媚的笑,在犹如絮语呢喃的哼唱声里,眼睛会弥漫起大雾,须臾又碎成了一粒粒的水晶珠子,滑落在夜色里。
原以为深情不能久伴,原以为厚爱何须多言,终究是悟空修成了佛,紫霞堕入了魔。而造化,从来是拖人入魔的黑洞。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情人别后 永远再不来
无言独坐 放眼尘世岸2
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
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有人说,时间是个庸医,却包治百病。时间不是解药,但解药就在时间里。给时间时间,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让花成花,让树成树。把自己还给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当时间扑面而来,我们终究将会释怀。
有人说,上船不思岸上人,下船不提船上事,旧人无需知近况,新人不必问过往,各有各的渡口,各有各的归舟,一念执着,万般皆苦。
怎么可能这般顺遂……
紫霞,其实就是我们心底最美的青春,是那些最纯的念想,和最闪亮的日子。
自从看过《大话西游》,就再没有机会把它从记忆里格式化。它可以让人笑得没心没肺,也可以让人哭得不能自己。但是看得越久,越发不知笑滋味,反而莫名就泪流如注。回顾时,也不知悲从何来,又落脚何处?想要留住紫霞,想要救紫霞,何尝不是想要留住我们心中的那些青春那些爱恋。
想要救紫霞,就必须打败牛魔王;想要打败牛魔王,就必须要变成孙悟空,想要变成孙悟空,就必须要忘掉七情六欲;忘掉七情六欲成了佛,就舍了肉身;既舍了肉身,又哪里还有悟空和紫霞……
一切起自虚无,一切又归结于虚无。
万物都是个循环。爱是起点,爱生发于零点;失败就是回到起点,也是归于零点。起点和终点如果都是零点,蹉跎一生,奋斗一生,又有何差异?
渺渺众生,飘忽如尘。生,出于尘埃,死,亦归于尘埃。生死原本殊途,但又何尝不是殊途同归?
既知虚无,何苦要爱?既是归零,何苦挣扎?
可,爱过和没爱过,终究还是不一样。
紫霞不离开起点,就没有爱上至尊宝的机遇;就不会因至尊宝喜欢白晶晶而痛苦,但至尊宝也是爱而不得的,白晶晶不喜欢至尊宝却喜欢齐天大圣,白晶晶也是痛苦的,而齐天大圣又喜欢紫霞……
如此一个大循环,紫霞的爱情得偿所愿了吗?并没有。
齐天大圣和至尊宝还是同一个人吗?不可能,他们相差了500年。
至尊宝只是500年前五指山下的山贼大当家,是世间卑贱的最底层;齐天大圣却是历经劫难、修炼成佛后金字塔尖上的特殊高层。
不可能再是同一个人了。河水源源不绝地流走了,即使你还站在原地,站在河水里,水已经不是原来的水,你也不再是当年的你。
一切都还在,但因为时间不对了,一切也就都不对了。
爱而不得的痛苦,是普遍的。遗憾和失望,也是普遍的。它存在于命运的每一环,环环相扣,锁死那些爱而不得的痛苦。
至尊宝痛苦而矛盾:不戴金箍,如何救你?戴了金箍,如何爱你?奋发努力如至尊宝,挣得脱如来佛祖有形的五指山,却挣不脱现实生活无形的五指山。
那个无忧无虑的至尊宝,既入了红尘,不得不染上烟火气,不得不逼着自己成长,不得不戴上紧箍咒,拿起金箍棒,成为孙悟空。
但至尊宝虽然戴上了金箍,恢复了孙悟空身份,还想去拯救爱人,却因神格限制,而被迫放弃了世俗的一切。
终究是:一生所爱,只隐约在白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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