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三国编年史(学术版)》序

146年,6月,外戚梁冀毒杀汉质帝。袁汤升任司空。汉桓帝刘志继位。

147年,梁冀杀李固、杜乔,暴尸于城北四衢。

150年,梁太后崩。

155年,曹操出生。

158年,7月,罢免太尉黄琼(黄琬祖父)。南匈奴诸部并叛,与乌桓、鲜卑寇缘边九郡。种暠(后凉州三明接替其职责,种邵为其孙)诚心怀抚,信赏分明,由是羌、胡皆来顺服。

159年,7月梁皇后崩。8月,汉桓帝使尚书令尹勋持节勒丞、郎以下皆操兵守省阁,敛诸符节送省中,使具瑗将左右厩驺、虎贲、羽林、都候剑戟士合千馀人,与司隶校尉张彪共围冀第,使光禄勋袁盱(袁隗堂叔)于持节收冀大将军印绶。梁冀及其妻孙寿自杀。梁氏族灭,数十人下狱,朝中被连带罢官者三百人。赏诛梁冀之功,封单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皆为县侯,超食二万户,璜等各万馀户,世谓之五侯。

160年,单超卒。西羌馀众寇张掖。晨薄校尉段颎率军出击西羌。经过激烈交战,双方刀折矢尽,敌军先撤退。段颎追击,且斗且行,昼夜相攻,割肉食雪,四十馀日,遂至积石山,出塞二千馀里,斩烧何大帅,降其馀众而还。5月,汉中山崩。拜皇甫(皇甫嵩叔)规为泰山太守。

161年,6月,羌人犯三辅。10月,段颎率领湟中义从讨伐羌人。凉州刺史贪功,陷害段颎,导致军事行动失败。11月,皇甫规出兵西北,成功平叛。同年,刘备出生。

162年,3月,皇甫规军至酒泉、张掖平叛。秋,长沙艾县贼反,冯绲与应奉讨伐叛军。皇甫规回洛阳,按功该获封赏,但中常侍徐璜、左悺向其索贿不成,便诬告皇甫规。皇甫规被下狱,不久遇到大赦,归家。

163年,11月,朝廷复辟皇甫规为度辽将军,段颎为护羌校尉。

164年,皇甫规举荐梁冀故吏张奂。张奂替代皇甫规为度辽将军,皇甫规任使匈奴中郎将。李膺发掘了陈泰,而后陈泰发掘了茅容、孟敏、申屠蟠、庾乘等名士。袁隗嫁女于黄允。

165年,正月,汉桓帝派遣左悺去苦县祠老子。废邓皇后,邓氏外戚被诛杀。3月,李膺治罪羊元群,结果对方靠贿赂宦官,反而让李膺坐牢。6月,段颎一年来持续性攻杀羌人,终于获得大捷,所有战斗总共斩杀二万三千个首级。9月地震。10月司空周景(周瑜堂祖父)被罢免。11月,陈蕃反复劝说皇帝释放李膺等名士,皇帝终于答应。李膺出狱后,宦官不敢出宫省。东海相刘宽(其学生有公孙瓒、傅燮等,谥号“昭烈”)被升任为尚书令。

166年,司隶、豫州出现大饥荒。约有二分之一的人饿死,许多人家被绝户。但真实情况可能是地方士族利用这次饥荒,开始兼并土地,掩藏人口。张奂升大司农,调往西北凉州方向平叛。皇甫规代任度辽将军一职,防御东北方向。6月起,东起辽东,西至河套的塞外民族联合袭略边郡。张奂重新接过大任,负责整个北方防务事宜。匈奴乌桓闻张奂至,皆相率还降,凡二十万口;奂但诛其首恶,馀皆慰纳之。

同一年,党锢之乱拉开序幕。汉桓帝即位后,提拔其师周福为尚书,引发同郡名士房植支持者的不满。两派门客互相攻击,形成“甘陵南北部”对立。汝南太守宗资任用范滂、南阳太守成瑨任用岑晊为功曹,打击豪强贪腐。范滂不徇私情(拒绝任用宦官唐衡推荐的亲属),引发宦官集团怨恨,民间歌谣称颂其刚直。南阳太守成瑨逮捕与宦官勾结的富商张汎,不顾赦令诛杀其家族宾客二百余人;太原太守刘瓆处死赦后仍作恶的宦官亲信赵津;督邮张俭弹劾宦官侯览残暴,被截留奏章后捣毁其母陵墓,抄没家产;东海相黄浮处决滥杀民女的宦官徐璜之侄徐宣,暴尸示众。而后宦官开始反击,侯览、徐璜等唆使亲属诬告成瑨、刘瓆、翟超(张俭上司)、黄浮。桓帝偏信宦官,将四人下狱。太尉陈蕃上书直谏,斥责宦官“谮诉忠良”,强调“内政不理是心腹之患”,遭桓帝驳回;名士襄楷两次以天象异变劝谏桓帝“修德省刑”,反被治罪;成瑨、刘瓆终被处死,翟超、黄浮判苦刑,天下士人共愤。宦官教唆术士牢修诬告司隶校尉李膺“养太学游士,结党诽谤朝廷”。桓帝下令全国搜捕“党人”。 李膺、杜密、陈翔、范滂等200余士大夫被捕,下黄门北寺狱。太尉陈蕃因反对抓捕被免职。名士范滂在狱中拒祭皋陶,直言“无愧天地”;陈寔主动投狱声援。皇甫规以未被列入党人为耻,自请入狱;民间藏匿党人者众(如岑晊逃亡时获庇护)。

167年,正月,段颎大破羌人,平定西羌。10月,先零羌(东羌)寇三辅,羽林郎董卓以军司马的身份跟随张奂出征东羌。张奂派遣司马尹端、董卓进攻东羌,大破东羌,斩酋豪,得首级万余。拜董卓为郎中,赐缣九千匹。张奂论功当封赏,但由于他不靠拢宦官所以没有得到应有的赏赐,只有钱二十万,家属一人为郎。张奂辞不受,请朝廷允许将户籍迁至弘农(当时规定,边人不得内徙,张奂需要获得皇帝首肯才能举家内迁)。拜董卓为郎中。12月,汉桓帝驾崩。外戚窦武立渎亭侯刘宏为帝。

168年,正月,汉灵帝继位。任窦武为大将军,陈蕃为太傅。当初汉桓帝不喜欢窦氏,靠陈蕃坚持才得以立为皇后,所以此时窦太后让陈蕃全权负责朝廷事务。拜段颎为破羌将军。4月,太尉周景去世。7月,段颎大破东羌,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东羌向朝廷请求原谅,段颎上书表示应该继续军事施压。8月,陈王刘宠任司空。9月,张奂回洛阳,窦武被诛。

一开始,窦武与陈蕃辅政,召李膺等名士入朝,意图铲除宦官集团。陈蕃提议借日食天变诛杀曹节、王甫等宦官,窦武向窦太后请旨尽诛宦官,但太后仅允诛杀有罪者(先诛管霸、苏康)。窦武再请杀曹节等人,太后犹豫不决,计划拖延。窦武任命亲信掌控京畿兵权(朱寓为司隶校尉等),并逮捕宦官郑飒审讯,供词牵连曹节、王甫。窦武出宫归府时,奏章被宦官朱瑀盗阅。朱瑀煽动其他宦官,诬陷窦武、陈蕃“奏白太后废帝”,并连夜召集共普等十七人歃血结盟反扑。曹节挟持汉灵帝至德阳殿,关闭宫门,胁迫尚书伪造诏书抓捕窦武。窦武拒诏逃入步兵营,与侄子窦绍射杀使者,召集北军五千人屯兵都亭。陈蕃率八十余学子突入承明门,被王甫围捕,骂贼不屈,当日被杀于北寺狱。此时,洛阳一片兵凶战危之态。恰逢张奂班师回朝,还不清楚朝中情况时,宦官假诏调张奂率五营兵讨伐窦武,同时宦官王甫率千余禁军与张奂会师朱雀门,对阵窦武军。王甫阵前喊话策反:“窦武反,禁军何从叛贼?”北军素畏宦官,纷纷倒戈,窦武孤立无援,与窦绍突围失败,自杀身亡。窦武、陈蕃首级悬洛阳都亭示众,窦氏宗亲、门客尽诛,牵连刘瑜、冯述等灭族。窦太后被软禁,窦家族属流放日南(今越南)。自此,以外戚为代表的士族势力与宦官为首的势力已经结下了血仇,从此不再可能有握手言和的余地。这次冲突给双方带来的冲击成为了日后袁绍引诱何进诛杀宦官的完美助力。

169年,汉灵帝拜大舅董宠为执金吾,表兄董重为五官中郎将。中常侍张让父死,归葬颍川,天下名士中,唯独陈寔一人前往吊唁。南阳何颙,素与陈蕃、李膺善,亦被收捕,乃变名姓匿汝南间,与袁绍为奔走之交。何颙常私入雒阳,从绍计议,救援被囚名士,设法使人得以逃隐。许多人因此保命。

段颎追与东羌战至谷上下门穷山深谷之中,处处破之,斩其渠帅以下万九千级,获牛马驴骡氈裘庐帐什物,不可胜数。冯禅等所招降四千人,分置安定、汉阳、陇西三郡,于是东羌悉平。凡百八十战,斩三万八千六百余级,获牛马骡驴驼四十二万七千五百余头,费用四十四亿,军士死者四百余人。更封新丰县侯,邑万户。颎行军仁爱,士卒疾病者,亲自瞻省,手为裹创。在边十余年,未尝一日蓐寝。与将士同苦,故皆乐为死战。

高句骊王伯固寇辽东,玄菟太守耿临讨伐高句丽并将其降服。

170年,段颎带秦胡步骑五万余人,及缴获汗血千里马、牲口及万余人班师回朝。9月,外戚董宠触怒宦官集团,被诬陷"矫诏"而处死。

171年,春,大赦天下,唯党人不赦。鲜卑寇并州。

172年,窦太后崩。汉灵帝特许窦太后合葬于宣陵。张奂被宦官迫害,段颎想加害张奂,张奂靠哀求段颎而免难。11月,会稽出现叛乱,扬州刺史臧旻(臧洪父)、丹杨太守陈寅前去讨伐。吴郡司马孙坚率部助臧旻平叛。12月,袁隗担任司徒。中常侍袁赦认为自己跟袁家同姓,在暗中多有帮衬。

鲜卑寇并州。鲜卑单于车儿死,继任单于为其子屠特若尸逐就。

173年,正月,疫情肆虐。5月,段颎任太尉。6月北海国地震。12月罢免太尉段颎。

该年鲜卑寇幽、并二州。

174年,皇甫规去世,时年七十一。11月,大破会稽贼。12月,鲜卑入北地郡,太守夏育率屠各追击,破鲜卑。后鲜卑又寇并州。

175年,卢植平九江叛乱。罢官,回缑氏山。刘备前往洛阳缑氏山向卢植求学。孙策、周瑜出生。

该年鲜卑寇幽州。

176年,闰5月,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辩护,汉灵帝大怒,杀曹鸾并诏令州郡逮捕党人。7月,任刘宽为太尉。10月,司徒袁隗被罢免。

该年鲜卑寇幽州。

177年,7月任命陈球为司空。陈球是卢植老师,同时也是下邳陈珪的叔伯(大概率是伯父)。皇帝下令天下在押囚犯尚未判决者,可缴纳细绢赎罪。刘宽派遣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单于等北上抗击鲜卑,大败。10月,罢免太尉刘宽。11月,罢免司空陈球。

该年鲜卑寇幽州、并州、凉州。

178年,正月,合浦、交址乌浒蛮叛,招引九真、日南民攻没郡县。2月,袁滂(袁涣父)任司徒。9月,陈球任太尉。10月,袁逢任司空。尚书卢植上书替党人上书,皇帝不理睬。皇后宋氏被废,继父宋酆下狱后死亡。10月出现日食。11月罢免太尉陈球。12月桥玄任太尉。这一年汉灵帝开始卖官,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其以德次应选者半之,或三分之一,在西园设立库房存钱。

鲜卑寇酒泉。鲜卑数量日益增多,边镇没有不被侵害的。

179年,春,京兆地震。罢免司空袁逢。王甫养子王吉为沛相,尤残酷,凡杀人,皆磔尸车上,随其罪目,宣示属县,夏月腐烂,则以绳连其骨,周遍一郡乃止,见者骇惧。视事五年,凡杀万馀人。4月,出现日食,段颎弹劾了自己。阳球担任司隶校尉,而后抓捕了王甫父子三人和段颎。杖杀王甫,段颎自杀。10月,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卫尉阳球、步兵校尉刘纳密谋诛杀宦官,事泄,皆下狱死。段颎也受牵连。王甫到狱中诘责段颎,段颎遂饮鸩而死,家属户口被迁到边郡。巴郡板楯蛮叛。司马懿出生

鲜卑寇幽、并二州。

180年,何氏生子刘辨。12月,立车骑将军何真的女儿为皇后。颖川太守何进任侍中。

181年,正月,初设“騄骥厩丞”,负责接收从各郡征调至朝廷对的良马。地方豪强垄断马匹交易,导致马匹价格猛涨,一匹马需要二百万钱。王美人生刘协,何皇后鸩杀王美人,灵帝废后,被百官阻止。董太后亲自照顾刘协。大长秋曹节卒,中常侍赵忠代领大长秋。张奂去世,年七十八。

182年,袁隗任司徒。板楯蛮叛乱至今,仍未解决。孙权出生。

183年,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分遣弟子周行四方,转相诳诱,十馀年间,徒众数十万。青、徐、幽、冀、荆、扬、兗、豫八州皆有信徒。张角置三十六方(类似将军)。大方万馀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手下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扬数万人,在约定之日发兵向邺城。元义数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定三月五日(甲子日)内外俱起。

诸事迹可鉴于《后汉书》《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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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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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Tech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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