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1.刘备临沮救关羽-拯救刘备的二弟

关羽青龙偃月刀已劈得卷了刃,战袍浸满鲜血,靠刀杆撑着才没倒下;赤兔马前腿打颤,嘴角挂着血丝,粗气直喷。

「关羽!降了吧!」潘璋立马阵前大喝。

就在这生死一瞬,远处山道突然传来震耳大喝:「休伤我弟云长!大哥来也—!」

一骑红马如烈火般冲破吴军后阵,马上刘备身披白袍,双手各握一柄双股剑,剑刃映着暮色泛着冷光,方才劈杀吴兵时溅上的血珠正顺着剑脊滑落;身后数百精锐骑兵紧随。他踏马挺剑,又利落斩倒两名拦路吴兵。

刘备刚冲破吴军缝隙,一眼就看见关羽拄着偃月刀、半边身子都浸在血里的模样,当即嘶吼着「云长!」冲过去。关羽本已昏沉的眼猛地亮了亮,浑浊的眸子里瞬间涌起点点水光,嘴唇动了动,想喊「大哥」,喉咙却像被血沫堵着,只发出嘶哑的气音。他抬手想扶刘备的胳膊,手指刚触到对方染血的白袍,又猛地顿住——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怕一碰就散了。

可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潘璋的吼声已炸响:「刘备就这点人!围死他们!」吴军看清汉军兵力,慌乱尽消,刀枪如潮水般又涌上来。刘备一把攥住关羽的手腕,双股剑劈开身侧袭来的长戈:「云长,走!回麦城!」

刘备与关羽并马往麦城撤,赤兔马虽有些疲惫,仍稳稳载着关羽。刚行过一片荒田,前方突然冲出一股吴兵,举着刀枪直扑过来。亲卫们立刻挺枪迎上,刘备也挥剑相助,挑翻两名吴兵。

双方正胶着时,身后突然传来喊杀声。刘封率援兵疾驰而来,吴兵见势不妙,转身就往麦城方向逃。

众人追到麦城城下,却见城门大开,几队吴兵已杀进城内。刘封当即率军冲上前,城上汉军也开门接应,内外夹击下,没多久就将吴兵赶出城,重新把守住了城门。

潘璋撤兵后,立刻唤来两名精锐斥候,将战况简要交代清楚,命二人即刻快马赶往孙权大营报信。

斥候星夜抵达,见到孙权后躬身禀报:「潘将军在夹石伏击关羽,本已即将得手,不料刘备突然率军杀出;将军随后追击,想将刘备、关羽一同擒获,半路又遇刘封带援兵赶来,最终让他们都退进了麦城。」

孙权沉默不语,思索起来。

他想起前几日陆逊传回「张飞率军出现在宜都」的消息时,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如今刘备又偏偏在夹石出现,刚好救走了本该被擒的关羽,这两件事凑在一起,哪里是巧合,分明藏着说不透的蹊跷。

一旁的吕蒙见状,上前一步开口:「主公不必多虑。刘备、张飞即便得知关羽被徐晃击败,也未必清楚荆州已失。他们一在夹石救关羽,一在宜都现身,大概率是巧合,并非刻意设局。」

他语气笃定,又补充道:「况且刘备从上庸抽兵,兵力本就不足;张飞远在宜都,短时间难援麦城。这正是天赐良机!当速攻麦城擒获二人,迟则恐生变故,再难有这般机会了!」

关羽昏卧榻上,脸色白如宣纸,唇裂见血,连呼吸都带着滞重的喘息。刘备守在床边,手中布巾反复擦拭他额角冷汗,指腹不自觉地发颤。

许久,关羽眼睫微颤,勉强睁开双目。他挣扎着想撑坐起身,刚一用力,胸口便如裂帛般剧痛,猛地呛出一口浊血,眼前顿时发黑,身子直往下坠。

刘备急忙伸臂将他托住,掌心按住他后背轻缓顺气,声音沉而温厚:「云长,休要乱动!你伤势沉重,此刻当以养伤为要,凡事有大哥在。」

关羽急喘两口气,喉间滚出粗哑之音:「麦城乃绝地!吴军不过暂退,少时必引重兵来围!我如今这般模样已是累赘,大哥趁其兵力未聚,速带亲卫突围搬兵!再迟,你我兄弟,皆要葬身于此!」

刘备眉头骤拧,掌下猛地攥紧关羽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沉厉的斥意,却更藏着滚烫的兄弟情:「云长!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

他声音陡然提了几分,当年桃园结义的豪气动了满室:「昔年桃林之中,你我与翼德对天盟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话你忘了?为兄岂是那等抛却兄弟、独自偷生之辈?」

关羽喉间滚过一声沉叹,苍白的脸上凝着浓得化不开的愧色,攥着刘备的手不自觉收紧,声音虽哑却带着武将的沉劲:「大哥,荆州已失!吕蒙白衣渡江夺了江陵,宜都也落入陆逊之手。某从樊城回援时,部众已散,如今只剩麦城这弹丸之地,四面皆是吴兵!」

刘备忽然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镇定,伸手拍了拍关羽攥着自己的手,语气笃定又带着安抚:「云长莫慌!江陵、宜都之失,为兄早已知晓。」他目光沉凝,字句有力,「你且安心养伤,莫要再忧局势,为兄既敢入麦城,便自有破敌妙策,断不会让你我兄弟困于此地!」

关羽见刘备笑得镇定,眼底的忧色彻底散了,紧绷的肩背也松了几分,缓声道:「大哥既早知晓局势,又有破敌妙策,云长便放心了。」话音刚落,他却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语气沉得像压了铅:「只是荆州失陷,皆因某轻敌大意,不仅丢了城池,还折了我汉家兵马——此过难辞,某愿受军法处置,以正军纪!」

刘备闻言,眼圈猛地红了,伸手扶住关羽欲起身领罚的胳膊,声音带着哽咽却字字滚烫:「云长!你要受军法,难不成要为兄独活于世?」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关羽手背的旧疤,语气里满是旧日情分:「想当年,你我一个推车卖履,一个亡命江湖,如今能有这份基业,已是天幸。胜败本是兵家常事,丢了荆州尚可再夺,但若没了你这个兄弟,为兄要这基业何用?」

说到这儿,刘备叹了口气,目光恳切:「只是你性子刚直,素来轻慢士大夫、少听劝谏,此次失荆州,也与这脾性有关。为兄不求别的,只盼你经此一事,能收敛几分傲气,往后多听弟兄们的劝——你若能记取这个教训,比什么都强,为兄也就知足了。」

关羽听完这话,先是怔怔望着刘备,眼圈瞬间红透——往日里横刀立马、水淹七军时何等威风,即便被围外城、兵卒离散,也始终挺着脊梁没露过半分怯色,可此刻在兄长面前,那身硬撑的傲骨忽然就崩了。

他猛地倾身攥住刘备衣袖,头抵着兄长肩头,粗哑的哭声骤然滚出,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转眼浸湿了刘备的衣襟,攥着布帛的指节都在发颤。

刘备抬手轻拍关羽的背,掌心顺着他紧绷的脊背缓缓摩挲,声音温得像化了的春水:「云长莫要全怪自己,为兄也有大意。先前让你独守荆州、北上取樊城,却没能及时调兵相援,这过错,为兄也担一半。」

他指尖拭去关羽颊边的泪,语气满是赞许与疼惜:「你以一己之力,在襄樊抵住曹仁、于禁、徐晃一众魏将,还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这等战绩已是世间传奇。眼下失地不算什么,你且养好伤,日后将功赎罪,仍未为晚!」

关羽听着刘备的话,攥着衣袖的手猛地松开,泛红的眼底瞬间燃起锐光,先前的颓丧一扫而空。他缓缓颔首,颌下长髯微颤,虽未开口,却透着股誓要夺回失地的决绝,那股横刀立马的傲气,又重新回到了这具负伤的身躯里。

刘备见他重拾斗志,便抬手召门外的刘封进来。刘封一进门便单膝跪地,垂首道:「二叔,侄儿未能依您之令出兵相助,已然知罪,任凭二叔处置。」

关羽抬眼扫过刘封,沉默片刻,目光转向刘备,沉声道:「全听大哥处置。」

刘备看向跪地的刘封,直言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且退下,他日战中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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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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