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逼他们向地府讨活路?

在一处荒废的工地墙上,看到这样一首诗,被人用粗笔重重写下:

我若盗得阎王笔,咬牙含泪判自己。宁做地府流浪鬼,不做人间苦命人。

字迹不算工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涂抹上去的。灰尘、雨痕和斑驳的墙皮,把这几句话刻得更像一道伤痕。这不是什么文学场景,而是现实深处最沉默的一声呐喊。

那一刻,突然明白:有些人不是不想活下去,而是活着比死更难受。

我们总说“劳动光荣”,可真正支撑这座城市骨架的那些农民工,他们光荣了什么?他们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得靠命换。他们不是向地府讨活路,而是在人间走投无路。

这四句诗如一把生锈铁铲,直插进现代社会光鲜外衣下的泥泞里,铿锵有力,滴血无声。

我若盗得阎王笔,咬牙含泪判自己。宁做地府流浪鬼,不做人间苦命人。

写诗者无名,却像误落尘寰的诗仙。这不是投错胎,而是投对了时代——一个让诗意无处安放、让尊严成为奢侈品的时代。这不过是一个农民工的心声,却道尽多少被城市吞噬的沉默灵魂。

地府尚有路,人间寸步难

「地府流浪鬼」都比「人间苦命人」自在,这是什么样的现实才能养出这样的价值观?答案其实很简单——当活着的每一秒都像在还命债,死又有何惧?

你可以在凌晨五点的工地上看到他们的背影,在烈日下搬着水泥、拉着钢筋,口罩里满是汗水与粉尘。他们是城市的血管,却活在城市的影子里。住在铁皮房里,一场雨能冲垮一晚的睡眠;吃着十元便当,吞下去的何止是食物?是委屈、是无解的阶级、是对命运的无声呐喊。

社会上说“靠自己改变命运”,但他们是那一群拼尽全力也只能原地踏步的人。他们不是没有梦,而是梦太轻,现实太重。

咬牙含泪判自己:这句话是天大的悲哀

谁会愿意成为地狱的流浪者?只有在天堂被拒之门外,在人间被踩进尘土的人。「咬牙含泪判自己」,是什么样的社会,让人只能拿自己开刀?

这四句话是对命运制度的控诉,也是对阶级天花板的绝望叩问。农民工不是不努力,而是他们的起点从来不在跑道上,而在跑道外——连报名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有些人说他们“没文化”“只会出苦力”,可谁问过他们的选择权?当一个社会的底层只能靠出卖体力来换生存,那不是“努力”,那是“被努力”。

问题不是苦,是没人看见你苦

我们的社会最残酷的地方,不是让人吃苦,而是让吃苦成了美德。当一个人被逼着含泪吞苦,却还要被表扬成“能吃苦的劳模”,那不是赞美,那是二次剥削。

农民工不是想成为诗人,是社会逼得他们只能靠诗来活命。他们不能写问天的长歌,不能书风月的柔情,他们的笔,只能写在砖头上,写在钢筋上,写在汗水与血里。这不是诗意的选择,而是诗人的生存本能。

一句诗,照见整个社会的冷漠

有人说这只是几句“情绪化”的话。但正是这些“情绪化”,才是真实的情绪。当整个社会都学会了装睡,只有诗还能喊醒我们的良知。

它不是矫情,它是呐喊。它不是“消极”,它是“诚实”。它不是诗人的呻吟,而是千万劳动者的灵魂在墙角发霉时发出的呻吟。

结语:如果这是一首诗,那这个社会就该为它流泪

这句诗不是想让我们“感动”,而是要让我们“感到羞愧”。当一个社会的建设者宁愿做鬼,也不愿做人,那么问题就不在他们身上,而在我们整个制度、结构与冷漠文化里。

「我若盗得阎王笔」,说的是命运;「咬牙含泪判自己」,说的是无奈;「宁做地府流浪鬼」,说的是绝望;「不做人间苦命人」,说的是这世道,让人活不如死。

这不只是诗,是时代的真相;不是诗人错了胎,是我们的社会错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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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cheng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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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Tech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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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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