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知乎‖顾艳关于《丛林之歌》引发争议的说明和澄清

关于《丛林之歌》引发争议的说明和澄清

顾艳

近两个多月来，发生了有关对我长篇小说《丛林之歌》争议的事。这是一本20年前写的小说，去年修改后交出版社编辑，今年8月初在作家出版社出版。

8月中旬，我从美国飞杭州的转机途中，有朋友告诉我小红书博主纾情的森林在鉴抄我的作品。因为飞机上没网，我只能到达杭州再下载小红书。两天后，我看到被纾情的森林标上“异曲同工之妙”的帖子，才知道他已经鉴抄了作家孙频、蒋方舟、周婉京、李凤群，陈继明、胡竹峰、丁颜、伍剑，以及几位省作协副主席的“异曲同工之妙”作品。我的长篇小说《丛林之歌》被纾情的森林标上“异曲同工之妙”发帖后引起争议。

我后来也用软件，查重了这个17万2千字的长篇小说《丛林之歌》。经PaperYY 权威检测机构出具查重报告：相似度为4.4%，原创率超过95%。为此，我咨询了律师，律师说：“4.4%的相似度是比较低的，通常难以被判定为抄袭。”

2025年9月25日，“探照灯读书公号”张英先生访谈陈染时陈染说：《丛林之歌》这本书海量抄袭她，还说：“早在1986年，我在《收获》4期上发表的第一篇小说《世纪病》，被顾艳原样照搬，换了个小说题目就发表在《钟山》1991年4期上。……《钟山》以前的老主编告诉我，顾艳说如果让她在《钟山》公开道歉，她就去死。”我看到这段话非常惊讶，我从没有说过“如果让在《钟山》公开道歉，就去死”的话。

我清楚地记得，当年刘坪老主编给我打来电话是这样说的：“作家陈染和她妈，几次来电话说你发在我们刊物上的小说《精神病患者》，抄袭了她的《世纪病》。我比对后觉得两个小说题材相似，都写了‘病’，但内容不一样，不存在抄袭，只是她和她妈多次打来电话，最后她们要求你这个小说不要收入小说集。”

刘坪主编这么和我说，着实吓了我一跳。因为那时我三十出头，刚开始写小说，《精神病患者》是我的第二个小说，面对《钟山》老主编，有些事情不好意思追问，就说：“好的。”刘坪主编见我同意了，说：“我觉得你写得不错，你继续写，再给我们一个短篇小说吧！”

我受到了鼓励，就去写了一个短篇。这个短篇小说，就是发表在《钟山》1992年6期上的《黄莺小唱》。到了1998年3月，云南人民出版社“她们文丛”出版我的小说集《无家可归》时，我很想把《精神病患者》编进去，但想起答应了刘坪主编不编入小说集的，就没有把这篇小说放进《无家可归》这本小说集里。

最近我看到网上自媒体对我的各种攻击和诋毁，从我四十多年来的作家生涯到我的个人生活都被诋毁到了极限。我沉默着，思考着人性，也思考着社会。某日，一想到陈染说的那句：“《世纪病》被顾艳原样照搬，换了个小说题目就发表在《钟山》1991年4期上。”我就去孔夫子旧书店网站买旧杂志。一周后，我收到了《收获》1986年4期刊登陈染《世纪病》的杂志，与《钟山》1991年4期刊登顾艳《精神病患者》的杂志。

我用PaperYY软件查重了《精神病患者》这篇小说，经PaperYY 权威检测机构出具查重报告：《精神病患者》的相似度为 0.0%，不存在抄袭、剽窃或侵权行为。同时我还让AI做了顾艳《精神病患者》是否抄袭陈染《世纪病》的鉴定，还咨询了律师。鉴定结果：顾艳的《精神病患者》为原创作品，不构成抄袭。

这让我想起1991年6月，国家颁布了著作权法，也许《钟山》老主编那时候已经学习过了。他当年的判断，几乎和30多年后今天的科技PaperYY软件查重和AI鉴定的结果一样：“《精神病患者》不存在抄袭《世纪病》”。

写于2025年10月26日

原载2025年11月8日知乎读书专栏